线索回溯[无限]

阿环(1 / 3)

由于山路难行,半道又开始下雨,未免打湿衣服而着凉,六个人只能选择有遮挡的地方走,回到院子已近七点。

宋翔给他们开的门。

院落变得很空荡,原本摆在空地中央的两口棺材已经被移走。

“族长叫人把棺材抬走了?”这是姜银砚和其他五人的一致反应。

而宋翔却说:“从下午你们走,到现在回来,没有人来过。”

霍闻川脚步一顿,“不翼而飞?”

鲜柠坐在门槛上吃窝窝头,“我们一直在堂屋里忙着刻石头,没注意外面,休息的时候才发现棺材不见了。”

傅平湘将竹篮放到地上,“两口棺材,外加两个人的重量,在你们仨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运走,活人干不了这个事。”

“是阿环吗?”阿环昨夜现身时的面容令人毛骨悚然,以致高茴在说出她的名字时都禁不住胆寒心怵。

“阿嚏!”庄准揉了揉鼻子,“应该是。”

“大家辛苦了,快进来喝杯热水暖和一下。”段怀仁在堂屋里招呼大伙儿。

姜银砚看到堂屋里多出个绿色塑料外壳的热水瓶,“哪来的热水瓶呀?”

宋翔帮着给大家端水,“老段跟族长要的。”

没有凳子,大伙儿就全部站着,一边喝水吃窝头,一边讨论今晚可能发生的情况。

高茴思忖道:“昨晚是因为郭晚是男的,所以阿环才选中了他们。今晚不存在男女同住的情况,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全体安全?”

站在外面不敢进来的常瑞听到高茴仅是揣测的话时,赓即喜形于色,“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。”

傅平湘的眼刀倏地扎向他,“干坏事的人还想睡好觉?噩梦都能给你吓丢魂儿。”

常瑞小声道:“我没干坏事。”

傅平湘见他就来气,“结石长嘴里了还是咋滴,这么硬?”

常瑞下午挨的巴掌,脸这会儿都还隐隐作痛,生怕傅平湘又“啪啪”给他俩耳光,吓得赶紧闭嘴。

“对了。”鲜柠突然想起一件事,“族长送晚饭过来的时候,让我们睡觉前要把装蘑菇的篮子放在门外。”

高茴由此猜度:“如果不把蘑菇篮子放门外,阿环就要进屋?”

庄准又根据高茴的猜度而揣测:“血米不能辟邪,蘑菇才能?”

“下午采蘑菇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件事。”姜银砚缓缓开口:“房间里有蘑菇的简笔画,族长又让我们去采蘑菇,我隐约觉得跟阿环有关。”

傅平湘双臂横抱在胸前,“这么一说的话,那我估计阿环生前干的就是采蘑菇的活计。”

发觉霍闻川跟张晴和俩人都沉默着没说话,傅平湘立马点两人的名:“霍帅,晴和,你们估计呢,是不是我说的那样?”

张晴和:“我的估计,是那样。”

霍闻川没有回答傅平湘,而是抛出了另一个更深层的问题:“阿环生前所用的物品都被清理过,是烧了、扔了、还是藏起来了?”

“我认为是烧了。”宋翔进一步论证自己的观点:“许多人都觉得死人的物品沾着晦气,通常的做法都是烧掉。”

傅平湘却觉得烧掉和扔掉都与村民奉阿环为神女的事相冲突,“阿环不是神女么?神女的东西也烧?不应该在庙建好后通通供奉起来吗?”

“神女的话就不要信了。”姜银砚端视已经颇具雏形的石像,“对神女的礼遇不该只是一块根本不适合用作石雕的泥灰岩。阿环昨晚出现时,眼睛里有很深的怨气,不出意外应该是被人害死的。死的时候身上穿的是喜服,也许就是在新婚当天被杀的。”

张晴和有意无意地晃动着手电的光,“不能男女同住。”

高茴接茬:“男女同住的结果就是死,还是穿着喜服死。”

霍闻川穿的羽绒服是灵探组十个人里面最厚的,但他依然觉得很冷,将羽绒服的拉链滑到顶端,“我和阿砚今早去的那些人家,家中都没有十岁以下的小孩。”

傅平湘忽然似醍醐灌顶,“霍帅这么一说,我想起我们去的那些家里也没有,最小的都是十五岁。”

张晴和又补充了一点:“还有四五名适龄的未婚男女。”

高茴立马拈出两个鲜活的例子:“范小彩和袁东福,两个人明显互相喜欢,但就是不在一起。”

鲜柠歪头问:“双方父母不同意吗?”

傅平湘一气喝完杯里已经温凉的水,“双方父母早没了,俩人的年纪也都快四十了。”

庄准手里捧着段怀仁刚倒给他的热水,吸了吸发堵的鼻子,“是不敢吧,比起结婚,活着更重要。”

段怀仁一边听大家分析,一边给大家倒水,只偶尔插一句:“村民们如果死守在这里,长明村用不了多少年就会彻底消失。”

鲜柠艰难地嚼着硬如石块的窝头,“是因为这样才给阿环建庙供奉吗?”